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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得吉祥拥护,一切灾难,悉皆不受

兰亭已矣(一)

脑洞1变现

时间线:皇后去世之后

  

  

  云阴欲冻,阴风凛凛,沉重而悠长的钟声一声接着一声撞着人的心腔,被雪全然覆盖的大内更是让人觉得惨瘆瘆的,处处哭哀,处处飞幡,无不向人昭示着一个日月无光的事实,皇后崩。

  唯有一处,在满宫的天崩地坼,躄踊哭嚎中格外冷寂。

  定权坐在宗正寺的门槛上,背倚着门框,仰头望着那无尽无垠的细碎雪片,唇颊皆颤,不知是冷是痛身子一直在细细的颤抖着。

  虽说是国母丧,嫡母丧,生母丧,定权却固执的没有穿斩缞,只是穿着一身素白无采的袍子,将他原本就黯淡无光的脸映衬得更如白纸一样,单薄而脆弱。  

  宫里的人谁不知道,太子殿下就是一个小哭包,波光潋滟的眼眸里总是氤氲着一团水汽。

  偏偏又很娇气,稍稍不合自己的心意,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,啪嗒啪嗒的落下来。

  以前,皇后在世的时候,最不能忍受定权动不动就哭的行为,每每看到,都会严厉斥责他。

  定权还很委屈。

  可是在前几日听到母亲去世这样塌天的消息,定权却发现自己一颗眼泪也流不出来。

  为此,还被父亲狠狠掴了一耳光,怒斥他“全无心肝”。

  想到这儿,定权心头不由得涌起一股无名的郁火,不知是对父亲的怨怼还是对自己的悔恨,他报复性的重重倚靠在墙上,身后的伤痕就在这一瞬间疯狂的叫嚣着,咬噬着定权的皮肤,夜开宫门的那晚被父亲无端的泄愤的用马鞭狠抽了一顿,道道血痕绽开,就如父亲身上的红袍,刺目灼心。

  定权微微咬着嘴唇,看着地下洁白无瑕的学毯,伸手在地上画写着自己的名字,“阿宝”。

  朔风忽起,吹得定权瑟瑟发抖,定权将脸埋在自己的衣袖里,想起多年前母亲握着自己的手将自己写字的情景,母亲在纸上写下了“阿宝”二字,并告诉自己这就是他的名字,他歪着头问母亲,为什么给他起这么名字,母亲的声音里缱绻着温柔,“因为你是爹爹嬢嬢捧在手心里无价的珍宝。”

  可是现在,嬢嬢不在了……

  爹爹,他的爹爹……定权想起这几日父亲的冷漠与苛待,眼眶通红,终于无法忍受,喉间发出几声细碎的,低微的呜咽。

  等到吴庞德进来的时候,被眼前的场景给唬了一跳,这个小主子坐在门槛上,头埋在臂弯里,肩膀微微颤抖,似在哭泣,似在哀恸,身影孤独又寂寥。最让他触目惊心的是,定权素洁的衣衫后面大片大片的氤氲着血迹,显然是伤口又崩裂了。

  这也是让吴庞德最为难的一点,太子殿下自从关押在宗正寺,既不肯上药,又不肯吃药,甚至连饭都很少吃,短短不下三两日,就已经被折磨得面如金纸,嘴唇青灰,看得吴庞德是胆战心惊,现在虽说陛下生气,可若殿下真出了什么问题,他这个寺卿也就当到头了。

  想到这儿,吴庞德忙轻手轻脚的走过去,堆着轻微祈求的声音,“殿下,您后面的伤口又裂开了,臣请太医正来为殿下上药。”

  “出去。”听到吴庞德的声音,定权厌烦的皱着眉头,声音坚冷如冰。

  “殿下身上还有伤,外头又这么冷,要不还是进去吧,不然若是受了风寒,气血上逆,很容易酿成险症的。”吴庞德知道定权在东宫御下颇为宽仁,便做出一个忧虑担忧的模样,声音哀哀切切,似乎发自内心,“人死不能复生,还请殿下节哀,大行皇后也不愿意不忍心看到殿下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。”  

  “便是我死了,岂不称心如意?”定权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。  

  这意有所指的话实在有些大逆不道,吴庞德不敢接口,只是低声劝说定权先回室内去。

  当然定权没有听吴庞德的话,不过倒是应了吴庞德的话,定权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,双颊滚烫,口中呓语呢喃着什么,就如一盏处在疾风暴雨中的微弱火苗,马上就要熄灭了。

  吴庞德吓得毫无睡意,趁着派人去禀告皇帝的功夫让人给定权把药上了。

  顾思林已经从长州回来,在懿德宫祭奠了大行皇后,正是与皇帝相顾无言,泪流千行的时候,忽地传来定权重病的消息,顾思林脸色骤变,急着就要去看望定权,被皇帝拦住,皇帝让人抬着暖轿把定权接回来,承诺顾思林定会好好照顾定权。

  夜阑人静,皇帝一身玄色衣袍,眼下郁青憔悴,皇后倒在他怀里的那一瞬和往日间断的欢愉一直在他眼前回映,日日夜夜如刀磨砺着他的心,流尽了血,结满了痂,还是心痛的要命。

  皇后用冰凉的手紧紧握住皇帝,声音微弱,凄婉哀痛,“三郎,善待我们的孩子。”  

  定权扑倒在丹墀上,仰面看着他,目光冷冷的带着无尽的诘难,声音似泣泪裹血,“为什么不给我开门!”

  “全无心肝的人是你,爹爹。”

  皇帝本就痛楚难当,要不是因为定权夜开宫门,刺客怎么会进来,刺客若不进来,皇后又怎么会命丧黄泉。而且,皇帝心中还有一丝隐隐的后怕,那刺客,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。

  本就因为皇后的死而悲痛,因为刺客的闯宫而后怕,在定权的顶撞之下全部化作了满腔的怒火,他命人拿来马鞭,沉重的马鞭将裹在定权身上的雪抽化,就如沾了水一般,更加狠戾,直至衣裂血出,直至气息微弱,皇帝才在陈谨的哀求中堪堪停了鞭子。

  皇帝颓唐又厌恶的看着定权,卿卿,我们的这个儿子,天生就是个讨债鬼,这些年,他把我们,全都毁了。

  皇帝不知道在枯坐了多久,陈谨悄声进来,“陛下,夜深了,还是先去休息吧。”陈谨顿了顿又说:“殿下现已无碍,明日烧应该就能降下来。”

  外面寒风凛冽,雨雪霏霏,寝阁里面却是温暖如春,定权伏卧在软榻上,轻轻搭着一层纱被,寝衣单薄如蝉翼,可以清晰的瞧见里面纵横交错的充血肿痕。

  定权一手抓着被褥,睡得并不安生,如鸦羽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,他的容貌完全承袭于他的母亲,秀美昳丽,如诗如画,任谁看到都心生怜爱。

  定权似乎陷入了梦魇,时轻时重的哭喊着,声线里带着仓皇与颤抖,“嬢嬢,嬢嬢……”

  

  

  

  

三年前的事情是个迷,一直没解释,所以我就私设了,权宝得到的皇后病重的消息是个圈套,权宝夜开宫门后进了刺客,本来是要杀xrj的却间接害死了皇后(为了虐权宝)    

彩蛋:移宫(上),很温馨的日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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